我的母亲(二)

何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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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    六岁的母亲被卖到宁家。宁家男人早逝，家主杨火秀(我称为外婆的)，她无儿无女。她以酿造米酒、制做豆腐，开旅店为生。当年我外婆一见这广东小女孩非常高兴，以整数100个花边买到手，取名为宁金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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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m+ L7 O( ~1 Y- n! T2 H5 k       我母亲读过私塾，然而不好好读书，上课常常开小差，钻桌脚，老师怒骂打也不能改造她，她反而更加反抗。有个男生被我母亲打了，去老师处告状，老师用戒尺抽打母亲手心。在放学途中，这个男生被我母亲打了个落花流水，从此他见我母亲总是远离而不敢正视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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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        母亲从小下河挑水，上山砍柴，做家务。家主杨火秀生意更加兴旺。每当赶集前一天，她家总有三、五、十人住店，住店的人有买鸭苗的，有外来做生意的，有盲人算命的。不少熟悉又大方的住店客人带来好吃的或者烧了好肉好菜，常常会分点给我母亲吃。母亲有适当的营养，有适度的劳动，我母亲长成健壮又美丽的姑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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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\3 X% b+ k# F: Y# Z6 u0 ^6 w! ^       我母亲18岁那年与我28岁的父亲结婚了，从此二年一胎，一直生了十多胎。父亲和母亲除了做生意，有一个致命的问题就是家暴，常常有情绪失控，口角成了常态、夫妻经常大打出手……父亲是铁匠加上各种日常用品修理。父亲打铁的，自身硬，论力道母亲总是吃亏，然而口水仗母亲言辞泼辣且犀利，父亲那里是她的对手，因此，夫妻之间，家庭之中不和动荡造成极大的混乱，造成儿女身心的诸多问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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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     我成家后，有次问我父亲，您一辈子会修理很多东西，为什么修理不好家庭夫妻之间的问题？！父亲闭口无声。如今反问自己，这问题要回答明了，真的比登天还难！因为诸多纠纷冲突问题，就是许多政治家都成了解不开的结，不然天下早都太平了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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楠宝

口角或许是因为生育太多孩子，要解决吃饭穿衣问题，父亲压力大得不到母亲的抚慰，母亲则是家务繁重，要照顾一群孩子，又得不到父亲关爱，才会制造出这么多家族矛盾